瞧著安若晚的反應,皇后不覺回想起昨天的阿日娜,不由得搖了搖頭。

“其實今日特意請榮親王妃過來一趟,所為何事,恐怕王妃也猜出幾分。”

安若晚沖皇后俯身行禮。

“如果皇后是因為阿日娜公主一事而來,那皇后便不必麻煩了,實不相瞞,當初進到拓跋宮中,就是為了拓跋皇允諾的那個條件。”

既然兩人都知曉如今過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情,那安若晚也就沒有藏著掖著,干脆就把這話說了出來。

皇后也沒有想到安若晚會這么開門見山,不過今日安若晚提起此事,又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件事,那就是當初救治阿骨朵,似乎安若晚依舊是要了一個條件。

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,讓皇后眸間不由得劃過一抹擔憂,若是安若晚獅子大開口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,難不成拓跋皇也只能答應?

見皇后許久都沒有開口,安若晚又怎么可能猜不出她的心思,當即笑了兩聲。

“皇后娘娘也不必擔心,當初救治大殿下時,我就直接想好了想要什么。”

皇后把目光落在了安若晚身上,想要聽聽她能說出些什么來。

“還請阿日娜公主高抬貴手,放我和王爺平安離開拓跋國中。”

此話一出,皇后看向安若晚的目光中添了幾分詫異,倒不是因為旁的事情,而是昨天阿日娜離開時才纏著她說出這件事。

“如今榮親王好不容易才來到拓跋國中,母后,你幫忙把他留下來可好,就他一人。”

阿日娜的心思皇后自然清楚,阿日娜就是不待見那個坐在榮親王妃位子上的人,和是不是安若晚都沒有關系。

皇后盼星星盼月亮盼著阿日娜醒來,對于阿日娜的這個請求也就無奈一點頭答應下來。

阿日娜見皇后答應,面上才不由得添了幾分笑意。

只是讓皇后沒有想到的是,如今這安若晚也提出了她的要求,就好像昨天阿日娜與她開口之時,安若晚就在旁邊聽到了一般。

等到安若晚話音落下,卻許久都沒有聽到皇后應聲,不覺抬眸向上看去。

瞧著皇后面上詫異,讓安若晚不覺提起嘴角,“皇后娘娘可是覺得為難?無妨,當初的條件既然是拓跋皇答應下來的,那此刻就不該來找皇后定奪。”

安若晚的意思倒是表達的再清楚不過,話音落下她便站起身準備去找拓跋皇。

看著安若晚的身影,皇后清楚,恐怕當初看到阿骨朵的情況時,安若晚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,心中不由得對她生出幾分敬佩。

“娜娜不論何時,怕是都比不過你。”

安若晚剛要出殿門,耳邊傳來這么一句,她只是腳步頓了頓,并沒有多說什么,就徑直向外走去。

等到安若晚離開后,候在皇后身旁的丫鬟忍不住了。

“娘娘,公主也是咱們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的,怎么就比不得那榮親王妃了?”

聽出丫鬟話語間的不服氣,皇后卻看的再清楚不過。

“娜娜總歸還太小,榮親王妃的為人處世她若是能學到三分,本宮都用不著這么擔心。”

丫鬟還想再說些什么,可是瞧著皇后露出一副乏了的神情,也只能悻悻閉嘴。

安若晚剛從皇后這里離開,就見到一臉興沖沖的阿日娜跑來這里和皇后請安。

見到安若晚時,阿日娜還不忘一個白眼翻過去,隨后昂起頭就從她身旁走了過去。

看著阿日娜這副神情,安若晚并沒有放在心上,畢竟再過不久她就要回去了,又何必因為這種事情生氣。

等到阿日娜走出不遠后,還不忘扭頭看了看身后,一聲冷哼過后,才加快腳步來到皇后面前。

身后的動靜安若晚并沒有放在心上,而是去找了拓跋皇。

“皇上,榮親王妃在外求見。”

王喜在御書房在見到安若晚的身影,面上不覺劃過一抹詫異,在安若晚開口后,他才進來與拓跋皇稟報。

拓跋皇將手中的折子放了下來,腦海里不覺回想起昨兒個剛剛見到阿日娜安然無恙的樣子,抬手就讓王喜把人帶了進來。

“見過皇上。”

安若晚在面對拓跋皇時的禮數倒是讓人挑不出毛病。

不過拓跋皇的目光落在安若晚的身上,不由得回想起了昨天阿日娜過來的場景,一時間揚起嘴角。

安若晚垂著眼眸,并沒有察覺到拓跋皇面上神情不對,反倒是提起當初救治阿骨朵時的場景。

聽她這么說,拓跋皇也猜出安若晚是來干什么的,不過他也很好奇安若晚這是想起了什么要求來。

“不錯,這是朕當初答應你的事情,如今阿骨朵的確安然無恙,就是不知道你想要獎勵。”

安若晚沖著拓跋皇微微頷首,“還請皇上金口玉言,答應讓我與王爺安然無恙盡快離開拓跋國中。”

此話一出,拓跋皇頓時不悅的擰緊眉頭,“你這話是何意?難不成朕還能故意為難你們。”

聽出拓跋皇話語間的不悅,安若晚并沒有抬頭,就這般開口解釋,“我自然信得過拓跋皇,只是如今阿日娜公主已醒……”

安若晚的話都不用說完,拓跋皇就知曉了她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
一想起阿日娜對顧北塵的執念,連拓跋皇也添了幾分無奈,不過誰讓阿日娜是他的女兒,如今安若晚都這么開口了,他也只能將此事答應下來。

“還請榮親王妃放心,此事朕替你做主。”

“如此,就謝過皇上了。”

這話說完以后,安若晚就站起身準備離開。

“之前不是還有一事?”

拓跋皇本以為安若晚今天過來,就是要將這些事情全都解決掉,沒想到她站起來就要走。

聞言,安若晚才沖著拓跋皇拱了拱手,“如今阿日娜公主的身子還不曾恢復,我也還沒有想好想要什么條件,還望皇上見諒。”

拓跋皇之前倒是沒聽說過安若晚竟這般認真,一點頭就讓她出去了。

從御書房離開后,安若晚才暗暗松了口氣,她很清楚阿日娜醒來后絕不可能安分,只能未雨綢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