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文小說網 > 臣妻多嬌云喬蕭璟 > 第109章 撕碎她的希望

她問,怎么是他。

她說,太子殿下呢。

蕭璟聽著她的話語,冷笑聲更重。

他腳上冰冷的玄色靴子,踩著地上砸落的玉簾珠子,疾步走到她跟前。

俯身掐著她脖子,把人從地上狠狠扯起,力道,沒有半分憐惜,倒像是,對著監牢里的刑犯上刑時那般。

云喬疼得驚叫,又下意識緊緊咬著下唇壓抑聲音。

蕭璟目光劃過她滿是血水污泥的額頭,落在她眼眸,寒聲道:

“怎么就不能是孤?睜開你的眼睛,好好瞧瞧,此刻,站在你面前的人,究竟是誰!”

云喬被他掐著脖子,疼出點點淚光,目光落在他身上,瞧見了他身上,那一身明黃色的蟒袍。

明黃色……蟒袍……

他口口聲聲,自稱是“孤”。

云喬就是再蠢再傻,此刻,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。

原來……原來……他就是太子。

云喬目光從震驚,到驚惶,再到絕望,不過短短幾瞬。

那雙漂亮的眼,就陷入無望的絕望之中,滿是空洞無神。

襯得那額上的血水污泥,愈加凄艷可悲。

蕭璟瞧她這副嚇壞了的模樣,卻沒想過要輕易放過她。

他掐著她脖子,拖著她往玉簾里頭拽,云喬蒼白的臉色,在窒息的禁錮中,漲得泛紫。

那方才在里頭伺候蕭璟換衣的奴才瞧見,心中驚駭,沒忍住勸道:“殿下!殿下!您稍稍顧忌著手上力道,云姑娘是個嬌弱女子,哪里受得住這般……”

蕭璟此刻正在盛怒之中,哪里聽得進下頭人的勸諫。

聞言目光愈加可怖,掃向那奴才,寒聲道:“滾出去!”

奴才嚇得哪敢再多言,慌忙叩首請罪,腳步匆匆的退了出去。

云喬被他拖進宅子里,喉嚨被他手掌緊緊掐著,幾乎窒息過去。

眼珠子都已經隱隱往上翻著白眼。

蕭璟目光在她脖子上落下,瞧見她后頸處,未曾痊愈的疤痕。

那在馬車上,喚回了他幾分理智的傷,此刻也仍舊讓他本能的泄了幾分力道。

可下一瞬,他便意識到,自己是多么的可笑。

他心疼她受苦遭罪,他瞧見她的傷處,憐惜不忍。

他舍不得對她動怒,他一再的退讓縱容。

可結果呢?

他換來了什么?

是她毫不猶豫的背刺,是她籌謀多日的狀告,是她恨不得毀了他的怨氣。

蕭璟目光微垂,抬手撫過她額上血污痕跡,指腹擦著上頭的血水污痕。

嗓音低啞,輕聲問她:“云喬,這些時日以來,你可曾,有過一分一毫,念過孤的好嗎?”

云喬被他松開了脖頸,猛地推開他撫在自己額上傷處的手,伏在一旁劫后余生的喘著氣。

攥著自己心口衣襟,眼眶紅透了怒目瞪向他,急聲罵道:

“你對我有什么好,能讓我想起分毫?自遇到你至今,你給我的,只有羞辱逼迫!

你毀了我的家,毀了我的清白,讓我和我的孩子骨肉分離,你一再的逼迫我,要我為奴為婢,害我任人欺凌,害我因為身份低賤,毫無自保之力。

這樣的你,憑什么讓我念著你的好!

我告訴你!就連在那處莊子里被人羞辱,我最恨的也是你!不是你,我哪里會落得那樣的可憐下場!”

蕭璟聽著她句句泣血的怨恨回答,昂首冷笑,眼底滿是自嘲。

是啊,她眼里心里的他,方才聽她跪地叩首,一字一句說的,還不夠清楚嗎?他卻非要不死心的再問一次,來自取其辱。

從始至終,在她心里,他就是個無惡不作的歹人,是拆散他們一家人的元兇,是害得她和她的夫君、女兒,骨肉分離的罪魁禍首。

這段時日以來,相逢至今,他給她的所有好,她是半點都不記得,只記得他的壞。

她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,他對她再好,她也記不住,心心念念惦記著沈硯那個沒用的男人,一心一意想著的,都是從前。

旁人傷她辱她,不見她如何記仇報復。

自己待她這般的好,那些她口中所謂的傷害,也不過揚州沖動之下,犯了那一次錯,卻在她心里就是十惡不赦的死罪,讓她恨不得要他性命毀他仕途。

蕭璟冷笑不已,心道,這樣一個白眼狼一般的女子,有什么好的,有什么值得他溫柔相待,給她體面尊榮,盼她開心快活。

他寒聲冷笑,目光里的柔情體貼,在此刻盡數碎裂,俯首捏著她下顎,把人緊拽到自己跟前,

恰在此時,外頭那位得了吩咐去取畫像的奴才,從外頭回來。

奴才走的匆忙,沒意識到不對,人已經踏進門檻。

瞧見里頭情形,嚇了一跳。

蕭璟目光看向來人,瞧見那奴才手里的畫軸,唇邊冷笑更濃。

伸手讓那奴才,把畫軸遞給自己。

他一手捏著云喬下顎,一手接過畫軸打開。

畫像里,是云喬的女兒,是她自己抱著長大了些的女兒。

云喬認出那是自己的女兒,下意識伸手,想去撫一撫,摸一摸,那畫像上的小娃娃。

蕭璟瞧著她動作,卻猛地將畫像移開,而后,抬手,生生將那畫像從中撕爛。